《陈寅恪与傅斯年:非凡的个体传记》以其独特之处脱颖而出,描绘了他们在20世纪下半叶经历的命运巨变,共同奏响了中国知识分子群体的悲壮旋律。傅斯年先生,一位由北大精心培育的学者,对母校怀抱着一份独特的情感。在1945年的那个时刻,他与毛泽东同志在延安的窑洞中共同回忆起北大的往事。这段被历史尘埃所掩埋的珍贵记忆,即便时至今日,仍让人心生无尽的感慨。
傅斯年
乱世策士梦
1945年,正值国共两党互不相让,局势剑拔弩张的历史转折点,第三势力——抗战后期应运而生的中国民主同盟,终于登上了历史舞台。。本同盟的成员多为散布于社会各界之中的儒者与谋士,其中首领诸如章伯钧、罗隆基、黄炎培、左舜生等人。他们怀揣着通过巧舌如簧的辩才,运用灵活多变的游说技巧,以期达成国家间的和平愿景。
1945年6月2日,褚辅成、黄炎培、冷遹、王云五、傅斯年、左舜生、章伯钧等七位国民参政员,联名向毛泽东、周恩来发出电报,诚挚地表达了对访问延安的期望,并热切期望能继续进行商谈,以期抗战胜利的早日实现。
在此次重组的访问团中,成员共计六位,其中黄、章、左、冷四位均系民主同盟成员或与其保持紧密联系;褚辅成则为资深国民党党员,以其诚实谦逊的读书人形象而闻名;而傅斯年则身为无党派人士,在学术界享有举足轻重的地位。显而易见,褚与傅之所以投身此团队,实乃得益于黄炎培等人的力荐与积极争取。此举旨在向外界展现一种多党派、多团体共同参与的民主风貌与氛围。
罗家伦曾在私下里,以略带讽刺的口吻对傅斯年提出忠告:“切莫如同蟋蟀般,一经引诱便振翅高飞。”其意在于告诫傅斯年不应随黄炎培、章伯钧等人盲目跟风,须知世事并非仅凭黄炎培、章伯钧等少数策士之力便能轻易操控。然而,当时仍抱有侥幸心理和幻想的傅斯年并未听从友人的劝诫,反而急忙跟随黄炎培等人匆匆登机,踏上了追逐梦想的旅程。
此刻,正值中共中央召开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之际,该来电并未得到重视。直至6月18日,毛泽东与周恩来联名复电重庆的中共负责人王若飞,嘱其转告七位参议员,热切邀请他们莅临延安共话。电文中还表示:“预料蒋介石得知此消息后,或许不会坚持他们前来,若他们仍愿来此,即便没有具体议程,仅仅是参观,亦应予以欢迎。同时,亦望你能陪同他们一同前来。”
邵力子,国民参政会秘书长,亲手将电文交予黄炎培。黄炎培览毕,兴奋之情溢于言表,随即与左舜生、傅斯年、章伯钧等智者商议,拟定出三条联合对抗的策略。黄炎培满怀憧憬,准备将电文呈交蒋介石审批,却不幸遭遇了国民党与中共谈判代表王世杰的当头一棒,令其意兴阑珊。
在黄炎培的坚持之下,七位参政员于27日傍晚时分,鼓足勇气与蒋介石会面,亲自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与建议。
“辛苦了,辛苦了!”随后,他背着手在室内来回踱步,面无表情地轻哼一声,对侍从室二处主任陈布雷说道:“让他们去折腾吧!”话音刚落,嘴角勾起一抹带有嘲讽意味的冷笑。
左舜生浅薄,毛泽东不喜。
1945年7月1日,褚辅成、黄炎培、左舜生、章伯钧、傅斯年、冷遹等六位要员,乘坐专机抵达了延安。王云五因病发烧未出席。毛泽东、朱德、周恩来等中共高层领导亲自莅临机场,热情迎接。
7月2日的午后,毛泽东、朱德、刘少奇、周恩来等领导在延安的杨家岭热情接待了六位参政员。夜幕降临,毛泽东亲自主持了一场盛大的宴会,以示对客人的尊敬与款待。在餐桌上,毛泽东谈笑风生,其轻松愉悦的氛围中,六位参政员的心境各异。其中,左舜生与傅斯年的心情尤为复杂,显得格外微妙。
舜生者,湖南长沙人也,与毛泽东同庚。1941年中国民主政团同盟成立时,他出任秘书长,积极倡导反共。此次来到延安,仍不忘鼓吹他的那一套反共灭共的歪理邪说。
7月3日清晨,在与毛泽东的个别谈话中,他略显不合时宜地表示:“在我看来,一个国家的政党可以不止一个,但军队却不应由每个政党所控制。否则,难免引发内乱,国家将无法保持安宁。”
“我青年党主张采取议会途径,坚决不组建武装力量,致力于成为国家的真实参政党,对国民政府绝无任何威胁。”
毛泽东话音刚落,便忍不住询问:“你是说,我们也要向你们的青年党学习吗?”
舜生回应道:“无需提及学习之事,我认为我们青年党的做法是恰当的。”
“怎么行?”毛泽东反问道。
“和平参与政治,既无对政府的任何威胁,亦有助于增进各党派间的团结与合作。”
毛泽东敏锐地捕捉到左舜生话语中的深意,他沉静地回应道:“我同样赞同一个国家只需拥有一支军队,然而关键在于这支军队由何人掌握,服务于何方。必须认识到,一个缺乏武装的政党是毫无力量的。那些被蒋介石视为匪徒和乱党的势力,若是没有自己的武装力量,根本无法立足于世,更遑论拥有话语权和改造社会的可能性。老庚啊——”同年出生者俗称你这青年党的“军事爷”,竟然连这样的道理都不明了!”
年届五十二岁的左舜生遭遇了一次婉拒,却仍旧不知进退,紧接着又施展纠缠之技,抛出了一个让毛泽东感到颇为尴尬的问题。左氏渴望与长久以来深藏于心底的梦中情人——毛泽东的新任伴侣、曾红极一时的上海影星蓝苹——一晤。
毛立刻沉下脸色,以“我不认识蓝苹”为由,继而以“她生病了”为借口加以拒绝,此后便再也不愿理会这位既无聊又蹩脚且浅薄的策士之流。
左舜生的处世态度以及他那不顾人情的轻率行为,不仅引发了毛泽东的强烈反感,即便是与他同行的傅斯年,也对他的这种态度表示出了深深的轻蔑。
早在1937年10月11日,胡适在抵达美国不久后给傅致刚的信中,谈及国内状况时便曾提及:“所谓的参议会又新增了一些无足轻重的角色,如徐谦、罗钧任、甘介侯、左舜生等人。罗钧任毫无远见,令人大失所望。此人兼具官僚与酒徒的双重特性,由于他沉溺于酒,偶尔看似勇敢,却绝不应被冠以‘忠节’之名。此议会中常常出现荒谬至极之事,实在令人瞠目结舌。”(夷)我所提出的建议,往往不径而走,常令我心生惋惜,仿佛我成了这个会议的“清凉剂”!实乃令人扼腕叹息。众多人士争相角逐参议官之位,或有所成,或徒劳无功。(如左),或不成(如罗隆基)若再如此,我将离开。
窑洞忆北大旧事
1918年盛夏,毛泽东自湖南的乡村踏入了北大校园。在这段时光里,他结识了名噪一时的胡适先生,以及北大的学生领袖傅斯年。
多年之后,在延安那座由黄土凝结而成的朴素窑洞中,毛在静谧的夜色中,伴随着昏黄的灯光,向美国记者埃德加·斯诺回顾了那段令他铭心刻骨的过往。
在北平的岁月里,我的生活颇为艰辛。我栖身于一个名叫三眼井的陋巷,与七位同住者共处一室,空间逼仄,我们只能挤在炕上,连喘息的余地都显得局促。每当我翻身,都得提前向身边的人发出警示。
对我而言,北平的代价似乎过于高昂;抵达此地后,我不得不立即着手寻找工作。杨昌济,这位曾在我师范学校教授伦理学的老师,此时已成为国立北京大学的教授。我向他寻求帮助,希望找到一份工作,他便将我引荐给了北大图书馆的主任——李大钊。这位李大钊不久后成为了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,却不幸在张作霖的枪下丧生。李大钊为我安排了图书馆助理员的职位,每月支付的薪资虽不算丰厚,却也颇为可观——8元。
又说:
我的境遇如此凄凉,以至于无人愿意与我亲近。我的职责仅限于在图书馆登记阅读报纸的访客名单,然而,大多数人似乎并未将我视作一个平等的人类。在这群阅读者中,我记下了众多新文化运动杰出领袖的名字,诸如傅斯年、罗家伦等,他们令我尤为着迷。我曾计划与他们探讨政治与文化等议题,然而他们皆忙碌不堪,无暇倾听一名图书馆助理用南方口音谈论这些话题。
这段回忆不仅让毛泽东心中涌起悲伤之情,也让无数后世的读者深感酸楚。透过这段不愉快的往事,我们得以窥见当年在北大盛名一时的傅斯年,的确有着“目空一切”的傲气。与当时众人无异,傅斯年未曾料想,毛日后竟会成为一位更为显赫、霸气且豪迈的伟人,更不曾想到,若干年后,在延安相遇竟成为了一段意外的插曲。
若傅氏具备先知之明,凭借其智慧和丰富的阅历,理应“留出时间”来细心倾听这位图书馆助理员的一番“南方乡音”。然而,当时身处声望不高的毛泽东,对于傅斯年等人的激进态度,由起初的敬仰逐渐转变为失望。
据傅斯年侄子傅乐成所述,毛泽东曾在北大致信友人,表达了自己被孟真先生及罗家伦等人士所蒙骗的感受。他直言,这些人并未如他在长沙时所听闻那般卓越。由此可见,随着毛泽东胸怀壮志和对世事洞察力的不断提升,他已不再将傅斯年、罗家伦等辈视为眼中钉。
1932年9月18日,傅斯年在《独立评论》刊发的《“九一八”一年了!》一文中,就中国政治的走向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。他指出,国民党已陷入严重的腐化与堕落,导致民怨沸腾,国势岌岌可危。尽管如此,国内尚无任何其他政治势力能够取而代之。傅斯年以比喻的方式阐述道,这恰似明朝覆灭之际,南京与北京的朱姓统治者皆非明智之选。
傅斯年不禁感到汗颜,短短十几年光景,竟已风云变幻,人事全非。傅斯年终究是傅斯年,即便此刻与他同席之人政治气度已大不相同,他依旧坚守着独立的人格。他的神态举止既不卑躬屈膝,亦不失风度,只是言谈间的语气相较往昔,显得更为洞悉时势。
得益于与北大的这段渊源,毛泽东特意抽出宝贵的一个夜晚,与傅斯年进行深入交谈。在这段对话中,最为人津津乐道的细节之一,便是毛泽东未曾忘却那段在北大时期所交织的复杂情感。谈及傅斯年在五四运动中的耀眼表现,以及他对反封建与新文化运动的卓越贡献,毛先生时,傅斯年巧妙且不失风度地回应道:“我们不过是陈胜、吴广,而你们才是项羽、刘邦。”与左舜生的迷茫形成鲜明对照的是,毛泽东听闻这番既得体又保全双方颜面的话语,心中不禁感到舒畅。
毛泽东与傅斯年在延安的对话,成为了探究中国近代史上这两位杰出人物交往史上的关键篇章。《傅斯年文物资料选辑》中,收录了毛泽东致傅斯年的一封简短的书信以及他所题写的条幅,此外还有一封致王世英的便条。信中言简意赅。
孟真先生:
应您所托,我已挥毫写下数字,然其形貌不尽人意,姑且作为纪念。今日听闻陈胜、吴广的故事,自觉言辞过于谦逊,因此借唐代诗人之句,以增其广。
毛的条幅写道:
竹简与帛书烟尘散尽,昔日帝业化作虚无;关山河流空自封锁,祖龙的故居已难寻觅。炉中灰烬尚未燃尽,山东之地已然动荡;刘项二人,原来竟不曾潜心读书。
傅、毛延安之间的相聚,最为动人的故事,皆由这几幅墨宝留下了深刻的印记。
一夜谈,未成友。
访问团于延安停留了为期四日。在这期间,六位参政员与中共领导层进行了多次会面。黄炎培在交流中分享了对于国际与国内形势的见解,并探讨了关于个人、家庭、地方乃至国家兴衰的“兴亡周期率”这一话题,这一观点深得毛泽东的赞同。毛泽东表示,中共有能力寻找到一种有效的方法,以打破这一周期律的束缚。
黄炎培在延安
毛泽东还对来访者说:双方的门没有关,但门外有一块绊脚的大石挡住了,这块大石就是国民党不顾人民极力反对,强行要开的所谓国民大会等。重庆来的策士们与中共高层人物经过多次会谈,最后总算形成了一个《中共代表与褚辅成、黄炎培等参政员延安会谈记录》文件,可视为几天来会谈的总成果。
7月5日的清晨,伴随着早餐的余香,访问团成员们急促地踏上了前往机场的路途。在这别离的时刻,毛泽东、朱德、周恩来等中共的重要领导人也亲自莅临机场,为访问团成员们送行。在最后的告别时刻,毛泽东特别嘱咐六位参政员抵达重庆后,务必向蒋委员长表达谢意。他感慨地说:“诸位的光临延安,让我们得以听闻许多平日难得听闻的言论,拓宽了我们的视野,增进了许多了解。同时,我也祝愿蒋委员长身体健康。”此外,毛泽东还委托傅斯年向胡适先生传达他的问候之情——尽管胡适先生当年与傅斯年一样,并未将这位图书馆助理员放在眼里。
六位参政员历经风尘仆仆的归途,抵达重庆后,不仅向国民参政会及蒋委员长呈递了《会谈纪录》,而且各自依据亲身体验与听闻,撰写了相关报章文章或发表了个人谈话。此次访问团的领队黄炎培,在激动的心情驱使下,连续多日夜以继日地辛勤笔耕,终于匆忙完成了《延安归来》一书的撰写并付梓。书中对延安的百姓与事迹赞不绝口,文中提及:“在延安的那几日,处处可见秩序井然,这得益于事事都有组织,人人接受过训练。我们应当认识到,中共的政治作风已经发生了变化。这种变化并非转向其他方向,而是转向了平凡。”最终,他对自己在延安的行程作出了“犹如沐浴在和煦春风之中”的评价。
相较黄炎培而言,左舜生的笔触间不时流露出对心中那抹难以忘怀的梦中倩影——蓝苹的深情。左氏曾述:“在那七月五日离别延安的时辰,毛氏携带着他们一位年仅七八岁的娇女一同离去。”(即李讷,时5岁)伴随我们的送行,那双明媚生动的眼眸,似乎在战前与我所见的蓝苹有着几分相似,然而蓝苹本人却并未现身。‘曲终人散,江水依旧,峰峦静默’,直至我们的飞机腾空而起,那未能一见的遗憾仍萦绕于心。”
与黄、左两位大不相同,傅斯年的延安之旅,留下了他独到的感受。鉴于他与毛泽东曾有过旧日的相识,两人得以进行了一番深夜长谈。尽管话题无所不谈,从天文到地理,却并未因此促成他们之间的友谊。
由于政治观念的分歧,傅斯年与毛泽东之间的关系,与梁漱溟后与毛泽东的关系颇为相似。他们各自性格和政治立场各异,这也成为了傅斯年无法对毛泽东产生崇拜情感的一个重要因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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